我的粉象
by Florent Mothe
Mes éléphants roses ont des petits culs sexys,
我的粉象有性感的小屁股,
Je me shoot à la souris,
一笑动我心,
Plus je mate plus je me réjouis,
越看越开心。
作者的话:粉象这歌给我的感觉就是,have sex but not even a little bit sexy. 灵感也来源于此,所以正文和歌词没有关联,只有个“完全不性感的性”的主题。
写完后自己也觉得超好笑超尴尬啦XD应该会两到三更完结,这完全超出我预期,本来打算写个短平快而已。
Toucher du bois摸下木头①
第一次就不好,严格来说,糟透了。
他是法国人,世界浪漫民族排行榜单亚军,而他是意大利人,唔你瞧,他们首都就写在浪漫这词儿里②——然后他们打啵时居然嗑到牙。不是那种,因为热情、迫切和欲求不满而性感地碰撞、齿尖划过嘴唇柔软湿润的内侧,它就只是,嗑到牙,轻微“咔”的一声,搞砸了本该到来的用上舌尖的湿吻,并且、顺带一提啦,是初吻。
“我们到床上去?”他暂时停住,呼吸拂在弗洛朗嘴唇上。
“好吧。”弗洛朗嘟囔着,把手从对方黑色斜纹衬衫的领幅上移开。他们走进房间时他摸摸门框。来点好运气吧,弗洛朗想,我真的喜欢他。
六小时或者六个半小时前,弗洛朗·莫特才是第二次见他,距离上一次过掉两个礼拜。没法子,要是有什么音乐剧有半个巴黎来试镜,你就得花超多时间才能等到那个你一见钟情的人来参加他的复试——弗洛朗爱心小贴士——超多时间是指:你在初期就试镜完,但还是坚持每天早上过来;你在集市咖啡馆点三倍浓缩的加烫卡布奇诺并坐视野最广的窗边座位,十天后你收到五张写有联系方式的香喷喷的小卡片,包括侍应生、附近的居民和游客,三男两女,你都说了不;你遇到奥利维尔·达昂③和他秘书小姐六回,最终她不得不请你喝咖啡并真诚地对你说,回家去吧弗洛朗,我保证我们会联系您的。
真的很不好意思跟她说,你花超多时间是想再见到米可朗琪罗·勒孔特啦,没别的原因。
弗洛朗·莫特八月七日遇上地铁罢工,他跑六个街口过来,呼哧带喘、白体恤的领口和腋下洇着汗,他感觉自己是磕了药的疯子——结果街边看到个比他还要疯的。那更疯的疯子走来走去,时不时还跳起来,他皮质裤子边上挂着的克罗心、铁链、星星和骷髅头噼里啪啦地撞出响。
这人做啥?他盯着他背影。
他丢东西了吗?还是尿急?来人呐,告诉他厕所在哪儿!
然后更疯的疯子转过身来,把自己的笑容栓在丘比特金光灿烂的箭上,直直扎往弗洛朗心脏。整个巴黎的音乐喷泉都在唱歌、香根鸢尾都在盛放。
“试镜的米可朗琪罗·勒孔特,到你啦。”有什么人在喊。
那就是他。
那是第一次见他,弗洛朗就毫不怀疑他能行,所以他花超多时间等他来复试。
我会约他出去的,弗洛朗想,就算我没拿到任何角色也还是会约他出去的,只要,给个机会。为此,弗洛朗甚至在纪念品店买只兔脚④,迷信吗?或许吧,二十一世纪的一见钟情还不够迷信吗?
“在我们二十一世纪,一见钟情的人通常会第一时间去要对方的号码。”侍应生指出。她十八岁,在打工,喜欢弗洛朗但不喜欢弗洛朗拒绝她写着联系方式的小卡片:“或者至少把自己的号码给他嘛,像我这样。”
她真的在理。
“真的不考虑和我吃晚饭吗,我六点就下班哦。”她说。她金发、被太阳镀上麦子色的光滑的肌肤,从无袖上衣里裸露出的手臂很结实,笑起来还有点像苏菲·玛索。
但他坚决、坚决说不。
他绝对是感动上帝了,所以上帝才送他的天使再次到世间来。
那要不然就是兔脚有奇效。
具体来说是,米可朗琪罗·勒孔特出现在街的那边,终于。弗洛朗想也没多想,好吧,也许还是想了下,他想,为什么我就今天没刮胡子呢?
“您好!”他拦住他了。
“我叫弗洛朗·莫特。我知道这很冒昧,我也在摇滚莫扎特剧组试镜,那天看到您——接下来可能有点吓人,但我还是打算说了——您愿意今晚和我共进晚餐吗?”
勒孔特先生没显得很惊讶,但他确实轻轻笑了:“我想我也见过您。不过,我为什么要那样做呢?”
弗洛朗沮丧地塌下肩。见鬼的没刮的胡子,一定是因为它,让他看上去不正经,像个会在街头随便就搭讪的放浪形骸的人。
哦,胡子。胡子!他有了主意。
兔脚在上,请发挥您的余威吧,弗洛朗暗暗祈祷并拉起勒孔特先生的手放到自己脸上:“就当给我个刮掉胡子的机会吧,先生,我刮掉胡子看上去会更精神的。”
勒孔特先生像疯子那样哈哈笑。然后他答应了。
他们用了六个或者六个半小时调情,其实他们吃饭、看了电影、在橘园外散步,但贯穿始末的主要是调情,他甚至不用使劲浑身解数,勒孔特先生比他更精于此道。
他赞美他刮掉胡子的脸,即使是发现他下颔被刀片磕破一个小口。“是因为剃须刀嫉妒您的脸庞啊。”他说:“给您这个机会真是一点不错。您看上去很精神,帅极了,事实上。”
“拜托,‘你’就好了。”弗洛朗捂着发烫的面颊:“‘弗洛’就好了。”
他在电影院伸一支胳膊给他。“你要扶着我吗,这儿太黑了。”他说,并在弗洛朗摸过去时自然地引导他同他十指相扣。
“你搞的我都脸红了。”他说。见鬼了他才没有,完全都是弗洛朗在红。
直到晓得他流着地中海的血液,一切才变得易于接受。好吧,意大利人呀,弗洛朗想,也许是因为这个,而不是我表现平庸。
他们调情,花大把时间谈夜场恋爱,气氛绝妙,最终自然而然引向性。
然后,就那样,咔的一声,弗洛朗把他全部好运气都用光。
再回想起来,米可来铁定是很爱他才会愿意和他出去第二次、第三次甚至很多很多次,因为第一次就不好、超级糟,磕到牙都是当晚最不煞风景的事。
有多少人摔倒过在他的门槛上?自己家的,有多少?在和你的梦中情人拉扯彼此衣服、欲望高涨的时候,他拨吉他弦得心应手的指头拨动你的拉链,他深色的蜷曲的头发随着忙碌于你颈侧的嘴唇搔弄你的耳朵,他滑下、滑下,他吻你的胸膛。
然后你摔倒。来吧各位说说看,有多少人干这种事?
以为今天没刮胡子是坏运气吗,不是的不是的,那是爱情的敲门砖,穿你有生以来买过的最长的裤子才是坏运气哩!
不然为啥你妈妈冲你大喊“弗洛朗·莫特我要剪掉你的裤脚”呢?
妈妈早知道啦。
“小可怜。”米可来给他吹吹膝盖,他脑袋后边还有好大的包,用包着碎冰的毛巾捂住,拜此所赐,米可来还在他亲自指示下参观了冰箱,他杂乱无章、塞满啤酒、角落里可能还有过期奶酪的单身汉冰箱。
棒噢!
“我们真的不去医院吗?”米可来问。
“请别,约会约到医院去比现在更丢人。”弗洛朗用两只手把脸挡起来:“你没掉头就跑我真的很感激,虽然你现在肯定也不想再做什么了……”
“我想,但你这样我真的舍不得做什么,你又跪不住又躺不了。”米可来说。
弗洛朗哀嚎。
“你一声令下我拼命也要爬起来。”他看着米可来:“我真的很喜欢你。”
“我知道。”米可来越过他受伤的膝盖,到他两腿间。他往下滑时一直用深色眼睛盯着弗洛朗,他吻住他肚脐下面:“我看出来了。”
<未完待续>
①西方多认为摸一下木头可以驱除霉运。
②Roma(罗马)和Romantic(浪漫),当然,真正的词源其实跟罗马没关系。
③Olivier·Dahan,《摇滚莫扎特》的导演。
④也是西方幸运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