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巨咚

【黑道AU】Matrimonio婚礼(2)

灵感来源于这条微博及评论:【点我】 形式大概是短篇合集

警告:法扎剧组全员rps;dancer大量涉及;AU;犯罪;塞梗;CP混乱;ooc

前文链接:【1


马斯婚礼前一天、也就是礼拜一的大清早,瓦列里·勘图洛夫就被他的部下礼貌而坚决地叫醒了。

来者不是其他人,正是斯特凡诺·皮斯托拉托,那个一点儿也不像来自威尼斯的家伙,马斯的心腹。斯特凡诺亲自推着一架银色的早餐小车候在他房门口,以便他稍显恼火地推开房门时能一眼瞧见上头摆着的萨拉米香肠、面包、黄油和热饮。这种早餐小车在东欧不常有,在乌兰乌德就更是见都见不着,擦得亮晶晶的银色小推车昭示着某种奢侈的、被精心安排过的生活,而在这里,它的指向就更加明晰了,它代表着索拉尔家族乐意为他们认可的“朋友”提供最上乘的待遇。

“早上好。”斯特凡诺颔首致敬,对于勘图洛夫先生的衣冠不整没有丝毫要回避的意思:“你睡的好吗?”

瓦列里用一个大大的呵欠作为回答,他拢了拢浴袍,趿着红色的短绒拖鞋走回大床前,随后相当不顾及礼数地一股脑地钻回暖和的床幔里。

“'结婚礼物'准备的不顺利?”斯特凡诺问。

“困难重重。”瓦列里不情愿、并且是很不高兴地回答:“你们低估了普雷斯蒂家的安防。”

“这不可能。”斯特凡诺斩钉截铁地反驳:“消息来源是我亲自安插在普雷斯蒂家的线人,他很干净。”

“那么就是你们给我的消息不够新——”

“——消息是一周前才传递到你手上的,瓦列里。”

斯特凡诺再次打断他,并且直呼他的姓名,而瓦列里并没有因为他状似无礼的举动恼怒,令他感到不快的是为马斯准备“结婚礼物”时本不该丧命的他从莫斯科带来的手下。

“那么……”瓦列里现下瞧着一点儿睡意都没有了。他从衣柜旁取来一只陈旧的鞣革箱子,“砰”地扔在写字桌上,他将它打开来,露出蒙在一团破布之下的枪与子弹壳,整个过程中他沉默不语,直到斯特凡诺看清箱子里的东西,他才继续问下去:“……你向我解释一下这些。”

斯特凡诺可不是什么蠢货或者吃白食的废物,他瞧上一眼就明白。

“警用枪?”他向瓦列里确认,毕竟在这方面,眼前这位苏联人才是专家。

“真正的警用枪。”瓦列里强调到。他抓过其中一把拆卸开来,叫斯特凡诺能看得更清楚:“瞧见吗?枪管没矬短,根本不像西西里人的作风;号码、膛线没磨掉,简直就是不可思议——除非拿枪的那几位留着它们有用途。”

“整个南部留着枪号有用的会是什么人?”瓦列里问了一个问题,答案他们都心知肚明。

“你怀疑警察参与了?”

“我知道警察参与了,并且不是别的什么警察,正是那位警长的手下。”

“雅闵·迪布。”

“对。”瓦列里把那些枪推到一旁:“我认为米可来已经起了疑心。”

“这结论过于草率,雅闵是个见钱眼开的家伙。只消装满他的钱袋,他乐得派些不中用的部下去保护老普雷斯蒂,老家伙的家族付得起这个钱……”斯特凡诺说完这些,瞧了一眼瓦列里,后者正不动声色地望着他,斯特凡诺立即明白过来:“……但你不会只凭这个就断定米可来已经嗅到风声。来吧,告诉我,还有什么。”

瓦列里露出几乎是得意洋洋的笑容,这神情在他总显露出忧心忡忡的脸上只是一闪而过,但足够让他显得孩子气,手上尚抓着一只弹夹并没能抹消这种气质,反而加剧了,警用手枪偏小的弹夹在他手里像个真正的玩具。

他把弹夹搁下,示意斯特凡诺查看那块不起眼“破布”。

事实上,那是一件橄榄绿色的制式夹克,内侧沾满血迹,胸膛处的口袋上方绣有“德尔普拉斯私人安保公司”的字样。

“警察,还有这个安保公司,都不在你提供给我的情报里。”

“也就是在这一周里临时增加的。”

“猜猜在这个'德尔普拉斯私人安保公司'里是哪两个人占得拢共百分之八十四的份额?”

“两个和米可来有关的人。”斯特凡诺指出:“我不认为米可来会大意到指派自己的公司来处理这种事。他最不想犯的错,就是让老头子认为他在试图越过他的教父,直接向普雷斯蒂家族示好。”

“其中一个是我们的老熟人梅万。”

“我料想到了,还有一个呢?”

“叫作奥萝尔,你知道那是谁吗?”

——德尔普拉斯私人安保公司;

——奥萝尔;

“奥萝尔·德尔普拉斯。”这名字出现在斯特凡诺脑海里。是的,他知道那是谁,他从听到这安保公司的名字开始就该想到的。她之于米可朗琪罗·勒孔特已是往事,她甚至未曾出现在索拉尔家族的任何对话中。

“她是米可来一位旧友。”斯特凡诺当即决定不向瓦列里透露这件事,至少,在马斯决定瓦列里有权知情前,他会紧闭嘴巴,一个多余的字儿都不讲。

“总而言之就是如此,你去告诉马斯,他的'结婚礼物'准备的很不顺利。”瓦列里收起箱子,冲斯特凡诺比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要是老普雷斯蒂活蹦乱跳地去参加他的婚礼,叫他万万别怪罪我。”

斯特凡诺被他逗乐了,也冲他开起了玩笑:“以我对马斯的了解,他铁定要从你的下批货里把损失捞回来。”

瓦列里发出一声长长的、挫败的呻吟,他抓过银色的小餐车,冲斯特凡诺抱怨:“酒呢?这样的早晨,你为什么不给我准备好够够的伏特加?”

“我给你加进咖啡里头了。”斯特凡诺冲他露出了“我早就知道”的微笑。

敬请注意,前述对话,斯特凡诺·皮斯托拉托均是操着一口可算得上流利的俄语在应答。实则是绝无必要的。

当他将门在身后合上,声音听上去比寻常的开关门更沉重,那是因为每扇门都嵌有钢板;当他走到窗边试图拉开帘子,他得用一个黄铜制的长长的钩子拨动挂环,因为这里的窗户像城堡里的那种,惊人的窄长。房间的一切设计有其道理,绝不贪图简易便利——比方讲外墙不是那种脆得像鸡蛋壳的玩意儿,是上了年头的厚石砖,砖头同砖头的缝隙间还得灌上水泥。

一言蔽之,这里是索拉尔家族的宅邸,更是至少需得马西米利亚诺或米可朗琪罗首肯才开放接待客人的位于东面的套房。在这里,委实没什么需要多加防备。

斯特凡诺几乎在提醒瓦列里了,他提醒他,在马斯决定从幕后现身并直接同他们的军火供货商对话以前,他们二人有多么彼此信任、亲密无间。

他曾经在马西米利亚诺的指令下、作为中间人在索拉尔家族与瓦列里之间传讯、斡旋。他花费许多年在意大利与苏联两地来回奔波,并且毫无怨言,他为此自豪,但并不仅仅因为只有他能够胜任这项工作。

多年前,当索拉尔阁下决心要在东欧(具体是指苏联)挑选一位合作伙伴时,他对他的大儿子、教子以及家族当时的顾问说:“这件事应该交给马西米利亚诺负责,他手下有个精通俄语的青年人、斯特凡诺,我对他很有些印象。马西米利亚诺险些在福贾挨了冷枪那一回,是他替他的指挥官挡了枪子儿,他不仅镇定、勇敢,手脚也挺利落,更重要的是他无比忠诚。他们两个一道去莫斯科,事情准能办得成。”

他为此自豪,是他替马西米利亚诺抢下了在苏联的生意。

斯特凡诺替他的指挥官夺下了成为索拉尔家族顾问的第一道关卡,日后,他又替他夺下最后一道——将一颗枪子儿喂进了前任顾问的后脑勺。

在他代理马斯打理军火生意期间,除了坚守家族与生意上的机密,他几乎同瓦列里无话不谈。他向瓦列里提及他的家庭,他那矮个子、身材细瘦、有着浅褐色皮肤的来自撒丁岛的妻子,他那因感染热病夭折的大儿子,他那刚刚出生的小女儿,他叫她“小樱桃”,因为她左边眉毛上有颗拇指盖那么大的红色胎记。他甚至让瓦列里知道一些他的过去,关于他是如何在十二岁时从威尼斯出发、最后过上了现在的生活。

更久以前,他同马斯是这样无话不谈的。

那些好日子啊,那些分明是糟透了的好日子,斯特凡诺想。

而此时此刻,当他同瓦列里讲着玩笑话,他好像真回到了那些好日子。但他也说不清楚究竟是哪一段日子更值得他怀念。

瓦列里专注于对付餐盘里的食物,他吃得很斯文,但一点儿不慢,斯特凡诺不过是低下眼睛翻看了当天报纸的头版,再抬头,盛食物的器皿已经空了大半。瓦列里端起兑了伏特加的咖啡,不要命似的朝肚里灌,他灰蓝色的眼珠边上尽是红血丝,瞧得出来是累坏了,原因不言则明。

“喏——”斯特凡诺把报纸展开:“你弄得上了头版。”

瓦列里匆匆扫了一眼,似乎并没打算细看:“你放心,我根本没带马斯给我的人去做活,车也不是登记在本地的。老普雷斯蒂的仇家多了去了,这烂摊子算不到我头上……”

他还打算继续讲下去,斯特凡诺打了个手势止住了他。

“不用告诉我细节。”他说:“那样对你、对我、对马斯都更好。”

这是西西里延续数百年的预防之道,命令关起门来层层下传。下层的不知道做事的起因,也不知道最初下达命令的人,上层的也无需知道下层如何做事或是又找了谁来做事。这样是最为安全的,要将最顶上的人搞垮,你得保证每个层级的人都乐意背叛他,这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

瓦列里点点头表示同意,却也不无可惜地说:“我倒乐意同你分享,我那主意精妙绝伦,保证让你目瞪口呆。”

“也许我该改行,没准儿能回苏联当个'阁下'。”

“也许你该。”斯特凡诺笑着说:“等不及看你怎么搞砸了。”

“嘿!”瓦列里不满地挥舞着餐叉,上头戳着最后一片香肠,他把它塞进嘴里,咀嚼让他口齿不清:“你大清早来,只是为了确定'结婚礼物'的事?”

“不,我很确定你能搞定。”斯特凡诺说:“马斯遣我来另有其事,你整理一下自己,然后同我一道出门。”

“去干嘛?”

“马斯让我带你到他常去的店里挑套衣裳。”斯特凡诺微微一笑:“他是这样说的——”

“——瓦列里,这是我的婚礼,不是葬礼。”

当然,这一句转述是不折不扣的意大利语。

<未完待续>

评论(1)
热度(110)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七巨咚 | Powered by LOFTER